他身高70厘米,娶了妻子生下女儿跟乞丐跑了,如今靠剪纸养活女儿
他患有先天性“瓷娃娃病”,就是我们俗称的软骨病。骨头发育不全,易骨折,成年后身高仅有70厘米。
一出生就手握一张十足的烂牌,但他生来不认命,非不服输。靠着异于常人的努力和付出,改写了命运,逆袭成为众人夸赞的剪纸大师。
有了一技之长的剪纸技艺后,他开办了培训班,招收了学员,还有了存款。
结缘了一位小10岁的漂亮女子,并一同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婚后还有了女儿。
不幸的是女儿遗传了他的软骨病,为了治好女儿,他四处求医,一路辗转到了北京的医院,花光了所有积蓄,妻子不堪重负和他离了婚,和一个在路边乞讨的瘸子在一起了。
为了讨生活和更好地给女儿看病拿药,他在北京的胡同儿南锣鼓巷开了一家剪纸馆......
翻看他的人生经历,有悲苦,有励志,有曲折。
他还经历了哪些故事?今天让我们一同走进张永红的人生。
1、北京胡同里的剪纸大师
都说胡同是老北京的魂儿,要数最有名的莫过于南锣鼓巷了。
在刚到胡同口,就会被熙来攘往的人群吸引。再往里走,灯笼、皮影、泥人、剪纸,老北京的传统老物件比比皆是。
2010年冬,北京的南锣鼓巷的胡同里,新开了一家剪纸店。店面很小,不到4个平方,却挤满了人,连插脚的地儿都没了。
店内的剪纸作品繁多而精美,无论是花鸟、游鱼还是人物都活灵活现。店主的身形很特殊,身高不足二尺,头颅略大,四肢短小,呈现出极为不协调的比例。正坐在工作台后面的一张床上。
他正低着头手持剪刀,专注着自己赖以为生的剪纸技艺,有时又笑着抬头看看匆匆过客。
这位店主就是张永红。
谈起张永红与剪纸的渊源,要追溯到儿时了。
1973年张永红出生在陕西延安的一个小村子里,家中兄弟姐妹5人,他排行老三,在那个贫困年代,连解决温饱都是难事。
别的孩子三岁时已经可以满屋跑了,但张永红只能在床上爬,还经常骨折。伸手要够点什么东西,脚不小心被碰到,都会骨折。
起初父母以为是发育不良造成的,反反复复骨折了多次后,父母才送到延安的医院去检查。这才得知张永红是患上了“瓷娃娃病”。
家里经济贫困,也没能为他提供好的治疗条件。有次张永红的胳膊断了,医生拍片子要5块钱,拍完片子就没钱了,母亲只能抱着他回家。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让骨头自行愈合。
此后,张永红的身高也定格在了70厘米。
父母白天要忙着去生产队干活,奶奶年事已高,就在家做剪纸的活儿赚些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因为患病没办法站立,只能坐着或者躺着,在10岁之前张永红几乎没下过床,就坐在床边看奶奶做剪纸。
奶奶是村里有名的剪纸高手。逢年过节的喜庆节日,好几公里外村子里的人都要找到家里来,请奶奶剪窗花。剪纸是个技术活儿,可奶奶不用画画打线稿,直接用剪刀上手剪就能剪出活灵活现的十二生肖和其它好看的花花草草。
奶奶怕张永红无聊,就把用剩下的纸张给他,10岁的张永红就在一旁剪着玩,虽算不上好看,但也能剪出一些简单的图案了。
此时张永红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母亲就把他送到村里的学校上学。可老师不愿意接纳他,因为他的模样会吓倒其他同学,何况他也没办法和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学习。还是母亲跪着求老师,老师才勉强答应了。
为了在学校方便,母亲给他做了一个小板凳充当“走路工具”。坐在凳面上,双腿交叉放在身前,再利用双手的力量握住凳子的两端,一左一右地抬起,挪动凳子,达到前行的目的。
可在学校的两年并不好过,早晚母亲负责接送他上学,但是在学校的时间得全靠自己。为了避免上厕所的难堪,他几乎一整天不敢喝水。
更让人难受的是同学们的嘲笑,他们时常在背后讨论称他是怪物,长得吓人,甚至还会当面喊他瘫子。
在学校呆了2年后,张永红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学校了,母亲很生气。还是奶奶过来解围,“老话讲,学好一门手艺,这辈子不愁吃穿。你不愿上学,那就跟着奶奶学剪纸吧,不过你可要好好学,奶奶才答应教你。”
张永红认真地点了点头,12岁的张永红正式开始走上了学习剪纸之路。
2、偷偷溜出了家门流浪,靠摆地摊卖剪纸为生
以前在奶奶身旁看剪纸只觉得好玩,等正儿八经开始学习时,才觉得困难。
画画是剪纸的基础,画得好才能剪好。奶奶对他要求严格,画十二生肖时,他坐在院子里,反复观察,反复画。一头牛临摹了40 多遍,直到画得有神了,才让他开始剪。
剪比画要难得多,需要极大的耐心。最初剪的时候手经常被剪刀戳得流血,一次剪刀不小心从手掌划过去,划了个三厘米的口子,至今手上都还有疤痕。
哪幅作品哪里好,哪里不好奶奶都会一一指出。在奶奶的指导下,慢慢地张永红剪纸水平也有些像模像样了。
有时跟人比赛剪“囍”字,一根烟的时间,他就能剪出两个直径一米的‘囍’字。
18岁时,西安要举办一个“陕西省青年剪纸大赛”,家人帮张永红报了名。没想到这次比赛居然夺得了一等奖。这让张永红有了很大的信心,他没想到,一直被人瞧不起的他能有如此厉害。
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的能力,他萌生出了去外地找工作的想法。被母亲知道后,又是一顿骂,“只要我没死,你就休想离开这个大门!”
张永红不敢再声张,而是暗暗寻找机会有一天能出去闯荡。一天,他趁家人不在,偷偷从家里一步步挪了出去。正巧碰到一个赶牛车去县城的大爷,跟着大爷就到了县城。
到了县城他拦了一辆大巴车,司机看他可怜,把他带上了车。就这样他跟着大巴来到了山西太原。
第一次独自外出便出了省,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张永华分外激动。但激动之余,又不免为自己未来的生存担忧。但转念一想,反正都偷偷跑出来了,想那么多没用,既来之则安之。
第一天,他就在车站找了个落脚的角落,捡了几块纸板放在身下,就地歇息了。
第二天醒来,张永红就去太原的五一广场摆起了地摊卖剪纸,现剪现卖。剪得最多的就是十二生肖,2毛钱一张,一天能卖几十张。有时候生意好,一百多张也卖过,若是遇到好心人,直接给5块钱买一张。所以一天还能赚上几十块,晚上就到附近的电影院门口睡。
就这样呆了大半年,张永红又辗转到了山东、江苏、浙江、上海等十几个省市。每到一处地方,就靠摆地摊卖剪纸为生。
张永红用钱节俭,除了伙食费会花费一些,基本没什么花费。晚上几乎都是睡在公园,或地下通道。他吃得也很简单,大多数时候一天两个馒头就够了。
等身上的钱挣够了一百块,他就先存进银行里。流浪两年,张永红还攒下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没想到一次去存钱的路上,却被小偷盯上了。对方直接把他一把拎起来摔在角落,把刀放在脖子上威胁他把银行卡密码说出来。
想着是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血汗钱,张永红死活也不愿意说。还好这时候有好心人路过报了警,这才得以脱险。
到了警察局,得知了张永红的情况,联系了家人,哥哥才把张永红接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张永红迟疑着不敢进去。这一出门偷偷流浪了两年,他知道父母肯定会很生气。
果不其然,那晚,家人们轮番上阵,把他痛骂了一顿。末了,他怯生生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母亲说,“这卡里有我存的一千多块钱。”
母亲见状,怒气消了一大半,看着眼前的儿子,又心疼了起来。低头啜泣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
这一次经历,点燃了张永红想去外面闯荡的心,可他怕家人担心,也不敢再贸然偷溜出门。一年后,机会终于来了,哥哥要去西安打工。张永红央求着哥哥带他一起去。
到了西安后,张永红又迎来了人生新的转折。
3、成家立业,却又遭遇动荡
到了西安,他在城墙边租了个简易的小门市。在房子中间用布帘隔个角落放张床,这样生意住宿两不耽搁。
张永红的剪纸手艺好,他的剪纸作品不仅有北方剪纸的雄浑大气,细微之处也不失精细华丽,这是市面上机器大批量生产的剪纸比不了的。
才一两个月,张永红的生意就火得出奇,每天忙剪纸饭都顾不上吃。这引起了房东的注意,房东提出给他免房租,他出钱再租几个门市,合作开办剪纸培训班。
一人有资金,一人有技艺。两人一拍即合,这事就成了。
培训班开业后,不少人前来报名,生意最好的时候有42个学生。这一开就开了8年,张永红在收入上也比之前翻了好几十倍。
事业上水涨船高,爱情也跟着来了。2003年,张永红30岁时遇到了20岁的小娟,小娟生的漂亮,但人有些木讷,在城墙边给人擦皮鞋。但生意不好,经常连饭都吃不起。张永红看到了,觉得她可怜,常常叫她一起吃饭。一来二往,两人也有了些了解。
小娟觉得跟着张永红可以吃饱穿暖,她愿意跟着他。
张永红觉得小娟除了头脑简单些,人也很老实。于是在2004年,两人简单举办了婚礼,结为夫妻。
婚后两人把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小娟跟着张永红帮忙照看剪纸铺,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张永红就会给她一些指导。在饮食起居方面,也多亏了小娟照料。
两人原本没打算要孩子,但因为邻里间闲言闲语说他没有生育能力,他气得不行,更觉得伤了男人自尊。
一横心,和妻子商量必须要生个孩子,不让会让别人看笑话。
4年后,女儿出生了。刚出生时就有6斤3两,连医院的护士都夸孩子可爱,张永红也乐得不行,没事就在婴儿床旁边盯着女儿傻笑。
可好景不长,女儿刚满月,张永红发现女儿的双腿开始浮肿,医生一检查,结果女儿遗传自己的病。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张永红后悔至极,当初光顾着置气,为什么就没想到自己的病会遗传这档子事。
想到女儿以后会面临和自己一样终身无法站立的命运,张永红怎么也不甘心,他下定决心要治好女儿。他听说北京的医疗条件好,于是就带着满月的女儿和妻子到了北京。
在北京的一家儿童医院检查后,医生说可以治疗,但是治疗周期长,且花费高。这让张永红看到了希望,只要能治疗好女儿,哪怕花再多的钱他也愿意。
在北京,一家人住在酒店,光是住宿费都不少。为了节省开支,张永红在北京租了一个单间的破旧房子,那段时间,张永红每天就在医院和出租房之间奔波。几个月后,张永红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
在走投无路之际,妻子受不了生活的劳苦,在一个清晨悄悄装好行李离开了他和女儿。那一晚,在狭小的出租房里,他看着睡着的女儿,辗转一夜未眠。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自己本是残疾之躯,现在还要照料女儿就更难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让老家的母亲来到北京,帮忙照看女儿。
他则在北京继续做起了老本行,摆摊卖剪纸为女儿治病。
女儿治疗了一年后,情况好转不少。医生说一年来医院定期复诊一次就行,张永红的母亲则把小孙女带回了老家。
张永红留在了北京。因为女儿的治疗费用仍是个长期战役,他得留在北京赚些钱给女儿看病,另外母亲带女儿来北京治疗的时候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4、经历苦难后总会迎来彩虹
一次,一位来买张永红剪纸的记者,在聊天中得知了张永红的故事。将他的事迹刊登到了网上,一些爱心人士很同情张永红的遭遇,经常来照顾他的生意。
其中一位北京南锣鼓巷的房东免费为张永红提供了一个4平米的店面,张永红没有多余的钱装修,于是就让邻居帮忙买了些泥沙,他就自己挂墙粉刷。
2010年,张永红37岁,在这个不到4平米的小店面,兜兜转转,又继续开始了他的剪纸事业。
南锣鼓巷是北京古老的街区,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游客到北京的必游景点之一。
因为张永红的剪纸作品精美灵动,尤其受国外游客喜欢。旅游旺季时张永红店里的剪纸常常被卖脱销。
但张永红并没有停止在剪纸技艺上的钻研,2017年,荣获“工艺美术家”资质。2018年,又获得了“冠军金牌剪纸工艺大师”称号。两个奖项都是剪纸行业内含金量很高的奖项。
2019年10月,张永红历时一年半,完成了他的得意之作《清明上河图》。大小船只,车轿船楼,人物牲畜,皆刻画的栩栩如生。
他一共剪了6幅画,其中4幅都送给了曾经帮助过他的爱心人士,本打算拍卖的一幅也被小偷入室盗窃盗走了,至今没有下落。
剩下一幅《清明上河图》剪纸作品也捐献给了愿意帮助他传承剪纸技艺的上海世久基金会组织。
谈及女儿,张永红总是一脸自豪,“女儿经过治疗后,已经能正常行走了。在老家上初一,小小年纪在剪纸方面也很有天赋,剪十二生肖已经能剪得很棒了。”
在闲暇时间,张永红还做起了公益。他说一路走来,他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如今有能力了,他也要把这份爱传递下去。
他成立了 “天思健残疾人创业”互助群,免费教一些残疾人学习剪纸,希望他们能通过手艺养活自己。
通过打听,他得知前妻回到了西安,和在路边乞讨的瘸子在一起了,还生下了两个儿女。这么多年他和前妻都从未再联系过,以后就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他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女儿健康长大,还有能把剪纸这门传统手艺传递下去。
张永红的女儿
他之前收过不少徒弟,但大多数都因为太辛苦没能坚持下去。有些学生还对他说,其他人的剪纸好学,但他的剪纸太难了。
所以张永红的传人很少,正经徒弟也只有两三个。
从小,父母就担心张永红长大了会饿死,但他掌握了一门手艺,靠着剪纸一路走下来了。现在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养育女儿,还有能力帮助别人。
无论是吴清源下围棋,李小龙练功夫,无不是“择一事,做一生。”
三年入行,五年懂行,十年称王。熬得住,出众。熬不住,出局。
技艺容不得欺骗,也没有捷径。
把平凡的每一天,平凡的每件事都做好了,就是“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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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夏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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