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特工”身后六十年:英雄纪念广场设立背后?余则成在朝鲜战争
自1993年台北六张犁墓区发现之后,每一年,互助会都会为者举办春祭和秋祭。
直到她上国中的时候,母亲告诉她,那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反对被处死。
在到达基隆的第二天,朱枫来到一家叫“三荣行”的南北杂货店,与店内的一位郑先生碰头,后者即是地下党的最高领导人蔡孝乾。他们约定每周三同一时间见面。
这和他在民政部门得到的相似,领导说,如果是自己去拿回来,那组织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同年,《中国时报》发布288位“地区五十年代时期人名单”,朱枫、吴石、戴龙、王成和黄贤忠皆在其列。
王成可能是最早离开的情报人员,在上海城破之前,他跟随部队,已经乘船南下。
转机出现在2010年,这一年是重新上台执政的第二年,持续和缓。
那时国内正值三线建设时期,戴筱萍的心里还有一丝希望,他想父亲可能正在某个山沟里,支援国家建设。
在2011年6月的上,徐志耕刊发了一则《寻亲告示》,表明将协助亲属寻找在1950年代在的对台特工的遗骸。
2007年,冯亦同的《朱枫传》在上海付印出版,有关单位带话说“这是一次失败的任务,不要宣传失败”,出版只好戛然而止。
1950年6月,吴石被判死刑,与朱枫一起成为轰动一时的“吴石朱谌之(朱枫原名)间谍案”。(网络图片/图)
当年的那段历史,随着者埋入荒坡四十载,逐渐被人遗忘,直到1993年,在台北六张犁,一片乱坟岗被上山采摘野菜的人偶然发现,这里掩埋了两百多个1950年代被处死的者的遗骸,随之浮出水面的,则是那一批葬身在台的对台“特工”。
2000年,台北市在马场町的入口竖立文,其中写道,“1950年代为追求社会及之热血志士,在期间被,并在这马场町土丘一带枪决死亡。”
为了检肃“匪谍”,巩固最后一个堡垒,在颁布了包括《省令》、《惩治叛乱条例》等多项条款,随着蒋介石在1949年底来台,对的控制骤然加强。
这一年,台北第二殡仪馆和地区人互助会提供给了《宁波帮》881名在者的名单。
“当时有三步打算,第一步是公布名单,让家属知道;第二步是帮助他们和方面联系,比如互助会,提供帮助;第三步是成立一个基金,赞助家属将遗骸迎回来安葬。”
乱坟岗
“安息吧,的同志,别再为祖国担忧。”
更多在的幸存者,终日生活在阴影中无法自拔。而接受过教育的后代,永远也不能理解他们。
2010年底,一架运送朱枫骨灰罐的飞机从台北直飞,中央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专程在机场接机,随后朱枫的骨灰罐被葬在八宝山烈士公墓。
1950年,在的正面战场硝烟渐停,而在,敌我之间渗透与反渗透的攻防却日趋白热化。
“是死了还是了都不知道,到头来好像还是我们的。”戴筱萍记得那时一有,就会有人来家里,他的父亲到底去了哪儿。他的母亲垂着头,只是哭。
而当时的地下党,却陷入过度乐观之中。1949年12月,省工委发出了“怎样配合解放军作战”的,指出“的解放是肯定的,而且是为期不远的”。甚至,省工委在提交中央的《书》中表示,考虑到季风的影响,最佳的日期是1950年的4月。在,第一任省委这时已经任命,只等着赴台上任。
“当时我开始在医院工作,请不了假,没想到那时她已经接到任务就要走了。”朱晓枫说。而等不到女儿的朱枫已经在办好假的入台证,以“朱静”的化名准备登船。
这一年秋天,黄新华在台北参加了互助会一年一度的者秋祭,会场上响起了悠扬的安息曲:
所有人的目的地都是。1949年,解放军在战场取胜的同时,舟山、金门之战却非常甚至失利,对台情报工作越发急需。这一年,先后有1500名“红色特工”被派赴台,他们乔装成难民、香烟小贩、商人、败军,混入数以百万计迁台大军,同时也揭开了上世纪中叶两岸情报战的序幕。
在这场悄然的寻人潮中,的力量也在持续加入。2013年一年,地区人互助会协助了八起亲属来台寻找亲人遗骸,多年来,他们已成了亲属来台寻找的重要窗口。
永远不能理解他们
1949年,中国1500名赴台“红色特工”过千,大多连名字都没留下来,直至2013年末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的建成,这段历史才被公开纪念。
“是死了还是了都不知道。”戴筱萍记得那时一有,就会有人来家里他父亲到底去哪儿了。特工神秘的身份让这个家庭喘不过气来。
1950年爆发的朝鲜战争也让地下工作陷入孤立。美国第七舰队驶入海峡,军事战略重点转移。很多在台地下部门被打散,幸运的得以返回,跑不了的就躲进深山。
“其实我们应该将所有的骨罐一起拿回来,修建烈士陵园。”刘建夏说。
作家果然认识父亲,并讲述了他的经过。“他还说我的父亲是一个勇敢的人。”后来,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保密局的枪声》,兄妹俩反复看了四遍,总感觉里面有父亲的身影。
这场影响深远的情报战最终隐匿于历史的烟尘,更多的人不知所踪。两岸音信数十载,即使他们的后代,对他们也只剩下模糊的记忆,而许多人甚至连名字也没能留下来。
安息吧
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用以纪念1950年代在的地下工作者,这是第一次公开纪念那段历史。(CFP/图)
2011年,位于朱枫老家浙江宁波镇海的朱枫纪念园,举行了盛大的安葬仪式,朱枫骨灰迁葬老家,倍享哀荣,叶落归根。
“我红白不是人。”有一天,从理论回来的黄伟民沮丧地告诉自己的儿子,自此再不。
对蓝博洲而言,长期教育下的社会,这些地下在历史评价中是缺席的,仿两岸的孤魂,“但他们是一批理想主义者,那个年代的知识精英都进去了,”蓝博洲说,“他们是当代人的镜子。”
母亲朱枫死后,朱晓枫得到了一张烈士证书。“”中,这张证书却不能她的母亲,她被怀疑是、。有人说看见朱枫在台北和军官手挽着手走,投了敌。朱晓枫只能沉默以对。
看到照片那一刻,朱晓枫就想,在死前,一定要把母亲找回来。
在互助会会长吴荣元看来,的“”是国际冷战情势和国共内战共同作用的产物,葬身的地下工作者同样是的者,让他们的遗骨返回故乡,既是人情义理,也是历史和解的重要一环。
这在相当程度上刺激了“”的加剧。此后三十多年间,数以十万计的者被卷入案件。光是1950年代前五年,就了可能超过三千名本省和外省的“匪谍”、知识、工人和农民。
戴筱萍拿着照片去了某舰队部,当年,这是父亲的派出单位,他希望能由组织出面将父亲迎回来,“对方很为难,说了那么多人,不能为你一个人拿回来,开销太大”。
作家蓝博洲曾创作了描写地下党人的报告文学《马车之歌》,讲述了地下党人钟浩东、蒋蕴瑜的一生。他们是省工委机关报《报》的主要编印者,曾与“共谍们”并肩作战,追求一个更加的未来。最终,钟浩东被处死,蒋蕴瑜出狱后,曾经的蒋四姑娘,只能靠在风化区摆摊卖面为生。
1949年的初秋,在杨兰与她的父母告别的时候,另一场告别也在进行。戴筱萍当时四岁,他记得那一天,穿着黑西装的父亲抱着他开始流泪,然后出门远行。
这一年,败退,接受渗透任务的情报人员,纷纷蹈海远行。
母亲在里生下她,五岁之前,黄新华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待她的母亲出狱后,两个人便相依为命。
南京作家冯亦同在这时加入了寻找朱枫的行列,他想写一本朱枫的传记。通过他,朱晓枫联系上了秦风,委托后者在寻找朱枫遗骸的下落。
某舰队部干部戴龙则辗转内陆,先至广州,再到,以测量学校教官的身份,最后渡海。
在名字的海洋中,杨兰找不到父母的名字,但她相信他们也许就在里头。
在,一位这段历史的研究者,曾遇见过这样一些“共谍”。1950年代,当他们来到,上线已经被,在“”的中,他们暗自、无所事事,结婚、生子,慢慢老去。而更多的幸存者,却没有这么幸运,生活在、懊悔的阴影中,无法自拔。而接受过教育的后代,永远也不能理解他们,“我曾遇见过一个老人,四个孩子都不愿叫他父亲”。
233号编织袋
戴筱萍是极少数找到了自己父亲的幸运儿。2012年,戴龙的墓碑在台北六张犁墓区被找到,墓碑的照片从发到上海。
时隔一甲子,黄新华回到了陆丰甲子镇,这时,她的哥哥黄伟民已经是肾癌晚期,他看着从未谋面的妹妹,只说了一句“我这辈子过得苦”。
但形势却在此时急转直下。1950年初,省工委号称“四大金刚”的四个领导人先后,三人,导致四百多人以“匪谍”罪,包括吴石,其在潜伏之深、官阶之高震动了。
黄伟民找不到,他不知道谁是父亲的上线,又是谁派他去的。
寻找朱枫只是一个开始。“还有许多人没回来呢。”徐志耕是《宁波帮》的主编,在朱枫之前,从不了解这段历史,直到2011年,他受邀参加朱枫骨灰回葬故乡的隆重仪式,萌生了帮助其他者的后代将遗骸迎回的打算。
40年前,她28岁,养父在病床诉她,在她两岁时,她的亲生父母离开她赴台执行任务,最终。她看着养父,他的嘴蠕动着就要说出最后的秘密,却再没能吐出声音。
《宁波帮》总经理刘建夏将原因总结为“没有单位愿意牵头”。
戴龙则借住在台北的亲戚家,以访友问旧的名义四处联络,收集情报。他和更早来台的王成想策反一位人员,但最终失败。最后只好通过挂号密码的形式报告情报。
而原因可能是,由于保密措施,许多的后代家属,连他们的父辈在都不知道。
2012年,黄伟民的儿子拜托友人前往台北六张犁公墓,希望能找到父亲的墓碑。却恰好碰见了当年替黄贤忠捡骨的人,透过他,联系上了黄新华,这时,距她拿到父亲的刚刚过去一个月。
一份由台北辛亥第二殡仪馆提供的《600骨罐名册》显示了朱枫骨灰罐的可能线索,这些无人认领的骨灰罐,绝大多数都属于来自的者。纳骨塔内,两百多个无主骨灰罐套着白色编织袋,杂乱无章地堆放其中,打开编号“233”的编织袋,朱枫的骨灰罐已经静静躺满了六十年。
和其他者家属一样,元兄妹也希望知道父亲王成的下落。1980年代初的一个夏天,他和妹妹两个人提着西瓜,去拜访军旅作家吕铮。作家曾写了一本讲述地下斗争的小说《战斗在敌人的心脏》。他们听说这位老作家曾是上海的地下,又曾在广州担任过对台的联络员。
互助会成立于1987年,会员为“”时期的者及其家属,互称“老同学”,以示有着相同的遭际和。
1960年代,黄伟民是里的会计,有着干部身份,生活顺遂。直到组织审查时,发现他的父亲在,有着“关系”,他被辞退,之后十余年,他只能成为乡野间的民办教师。
2000年,这张照片被登在山东画报出版社的《老照片》上。这一年,朱晓枫73岁,照片上的母亲已经比她小了28岁。
后来,村子里有从回来的人,带来了黄贤忠早已的消息,黄伟民开始写信,证明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坚定的者,在了的下。
省工委几乎被一网打尽。已经离开的朱枫,也在舟山群岛回前夕,中途吞金未遂。1950年6月,她与吴石被判死刑,成为轰动一时的“吴石朱谌之(朱枫原名)间谍案”。
“当时把我吓到了,心里想这怎么可能。”在一个闻“匪谍”色变的时代,突然有了一个当“匪谍”的父亲,让她无所适从。她问母亲,可母亲只是重复着告诉她,父亲黄贤忠,是一个很有学问、很好的人。
近年来,开始面对当年这段历史。2003年“”档案,随后在者以及民间与和解促进会(简称真促会)的推动下,陆续解密了“”时期的档案文件,向家属归还了者的遗物。
而一年之后,徐志耕有些心灰意冷。
1950年6月10日,,法庭栏杆前的地下(由右至左)原军某长官总务处交际科长聂曦、原“中将参谋次长”吴石(低首写遗嘱者)、华东局特派员朱谌之、原“联勤总部”第四兵站中将总监陈宝仓被判死刑。(秦风工作室供图/图)
旁边一段铭文这样记录他们“风萧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败,或囚或殁,人不知之,乃至陨后无名。”
2012年6月,黄新华从档案馆领回了父亲黄贤忠的。
但他的这个想法,没能得到回应。没能成立基金的原因更加简单,就是没有钱。
而同时,在海峡的另一侧,黄新华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一直无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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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建夏看来,通知家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公布档案,据他了解,当年派往的地下工作者的档案虽然分散在各个系统,但依然保留着,如果能够解密,通过民政部门,就能迅速地联系到后代亲属。
“大时代的一滴浪花而已”
直到1960年代,组织上终于通知了他们,他的父亲戴龙,早在1950年就在,他的如今被抓获,情况搞清楚了,可以被追认为烈士。
“他们寻找物理上的朱枫,我寻找上的。”2007年,冯亦同的《朱枫传》在上海付印出版,却在当时遭到麻烦,有关单位带话给冯亦同,说“这是一次失败的任务,不要宣传失败”。《朱枫传》的出版只好戛然而止。
2013年末,在西山,一座无名英雄纪念广场建成,用以纪念1950年代在的地下工作者,这是第一次以纪念广场的形式公开纪念那段历史,846个名字被镌刻在石壁上。
对于父亲,她其实没有任何印象。
1949年,杨兰的父母乔装入台。按照碑文介绍,一起前往的还有约1500名“红色特工”,但由于,超过1100名地下被,其中包括著名的“密使1号”吴石时任参谋次长,他后来更成为电视剧《潜伏》主人公余则成的原型之一。
后来,朱枫拜会了此行最重要的联络人“参谋次长”、代号“密使一号”的吴石中将。在台期间,吴石和朱枫前后七次见面,将拍摄有《战区战略防御图》等绝密资料的微缩胶卷交给朱枫,后者将其交给华东局的一位特别交通员。
广东陆丰人黄贤忠比他的战友们过来得更早。1949年,他已经在桃园县平静生活了两年,在当地一所名叫义民中学的初中当国文老师。他组织了读书会,喜爱谈论家国大事,一位当地的小学女教师慕名而来,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忠厚男人的身份。
小的时候,母亲每隔一段时间会带着她到位于台北忠孝西上的善导寺,母亲从寺里取出一副牌位,让她一起祭拜,当时,她不清楚牌位写的黄贤忠到底是谁。
“他只告诉我的母亲他要走,没说要去哪儿。”戴筱萍对父亲只剩下模糊的印象,高高瘦瘦的,有军人的威严。
马场町位于台北市最南边的万华区内,曾经是1950年代犯的刑场。在“”时期,每天清晨4时30分,执刑的士兵扣动扳机,后,士兵用沙土覆盖地上的血迹,久而久之,堆沙成丘,如今已成为一方长满青草的大丘。无论是吴石、朱枫,还是戴龙、王成,皆于此。
“后来我想,他肯定是的。”想通了这一点,少年时的她才觉得释然。
戴筱萍、乾和几个后代家属曾在上海碰过一次面,讨论组织上不肯出面寻找怎么办,最后也没说出个结果,有人说,要么就在福建沿海遥祭一下,乾不同意。
时期的现场。(网络图片/图)
1947年黄贤忠离开广东陆丰老家时,黄伟民才一岁,母亲早亡,他一直由族内的亲戚养大。他听长辈说自己的父亲去了,却没想到这会带给他一辈子的厄运。
直到如今,她和哥哥还没有找到父亲,而她已经满了八十岁。戴筱萍不愿再拖了,今年清明节的时候他想去,将父亲的遗骸迎回家乡。
1939年前就已的国文老师黄贤忠这时也活跃起来,包括妻子在内的学校教员加入了地下党,反蒋爱国,等待解放军的到来。
6年后,学者秦风在一家的档案柜底,发现了一袋写着“敌伪”字样的照片,打开以后,却是一幅幅的枪决照片,发布单位是“军事新闻社”,时间为1950年。
在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戴筱萍都想寻找父亲戴龙。他和母亲成了“军人家属”,这个身份的重量曾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一口气写了十来年,将信寄给、县里。但往往人家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去,你有吗?
而结果并不理想,看到《寻亲告示》后,自觉在网上填写寻亲表格的家属,只有不到五个人。
西山的无名英雄纪念广场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个遗憾,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联络部筹集文化界、艺术界、企业界等人士捐款,历经一年建成。除了已找到的846位者的名字,纪念墙还预设大幅空位,留给更多的历史者。
这一年的10月,没有能和亲人见面的还有元、乾兄妹。他们的父亲王成长期在上海从军,是空军飞机修理厂检验科二级检验员,中尉军衔。上海解放后,他们从苏北老家赶往上海,却发现父亲已经不知所终。
当时他和母亲就想能拿回父亲的遗骨,但两岸的剑拔弩张,让这成为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能是时机还未到吧。”冯亦同将情况告诉了朱晓枫,后者说了自己的看法。
上海军医大学的学生朱晓枫收到了母亲的来信,问她是否可以请假到广州一见。她的母亲朱枫那时是合众公司的会计,也是华东局的地下。
他们也去某舰队问过,得到的答复是这是秘密,不能说。
其中,就有朱枫前最后的留影。照片里,朱枫身穿一件淡绿色碎花双绉旗袍,外罩深蓝色毛线上衣,神色平静而淡然。
40年来,杨兰的心里一直有遗憾,就差一点,她几乎就知道了父母的名字。
“当年两岸的争斗是一个悲剧”。黄新华说,“我没想到父亲是那么不屈的一个人。”她开始感到父亲当年所付出勇气的意义,并开始理解他的。“这样的不应该再有。”
戴龙和王成也了,后者前还随身带着儿子送的《人生观》。1951年,黄贤忠,以“叛乱罪”判处死刑,前他为已怀孕的妻子留下“我只是这大时代中的一滴浪花而已”。
“我死矣!累家人吃苦,于心不忍!然事已至此,可不必悲,希珍重身体,以维家室。”这是第二句话。
就在此前半年,已经在苏北解放区参加工作的元来上海替解放区的医院购买药品。他和穿着军装的父亲在城郊的一座道观见了面,他劝父亲回老家,父亲不肯,临分别时,他只好送给父亲一本《人生观》的小。
“以数十年有限生命,立亿万年不朽事业,虽败犹荣,虽死无悔。”这是父亲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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